严淮只觉得眼前一亮,目光便被那珠钗锁定,连带着手里的棋子也被他紧紧捏住,因为用力过猛,竟然将棋子在掌中化成烟尘。
华世宜的面容一看便是经过了易容,可是他们,只认珠钗不认人,这珠钗,这珠钗怎么会?
严淮的心中百转千回,看向谢容的眼中时而闪过杀意时而闪过犹豫。
“二当家这是怎么了?喝茶。”谢容就着华世宜刚烹制好的茶,缓缓喝了一口,闭上眼睛道:“我这局棋,对应的便是当年谢家军在虎牢关火牛阵,二当家可听过。”
严淮咬紧后槽牙,“是么,愿闻其详。”
谢容示意他落子,华世宜已经离开,那珠钗就算走到远处,也并不曾掩盖其光芒。
严淮落了一子,心中早已大乱。
“当年西域联兵共同入侵虎牢关,成围局之势,当时清河侯谢弘滞留盛京,虎牢关岌岌可危,谢家军守将谢臣让军卒们将城里的牛都集中起来,在牛身上画上五颜六色的图腾,把牛打扮的十分怪诞,在每头牛的牛角上,还牢牢的绑上两把锋利的尖刀,在牛尾上,捆扎上一束浸透着油脂的芦苇,军卒们高举火把,将捆在牛尾上的芦苇点燃,黑夜中,牛尾火起,群牛震动,随着一声一声的尖叫,牛尾翘着火把似的尾巴,披着奇形怪状的彩衣,冲入了敌军营内。虎牢关里的精兵强将,手握利刃,呐喊着紧随牛后,冲入敌军营中,虎牢关的百姓们在谢家军的指挥下,敲着铜锣,擂着战鼓,齐声呼喊为勇士助威,只见敌军营帐中,火光冲天,无数头怪兽在营内横冲直撞,举着头上的尖刀,见人就刺,敌军的长矛刚刀下死伤无数,最终被赶出了虎牢关,谢家军的火牛阵也因此而威名远扬,其便是超出常规,出人意料,也就是刚才我那一子令二当家意外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