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疑上述人士的国学概念者,大有人在。舒芜曾撰专文质疑国学。他说:“所谓‘国学’,实际上是清朝末年、一直到‘五四’以来,有些保守的人抵制西方‘科学’与‘民主’文化的一种借口,是一个狭隘、保守、笼统、含糊而且顽固透顶的口号。……完全是顽固保守、抗拒进步、抗拒科学民主、抗拒文化变革这么一个东西。”“所谓国学,并不是传统文化的概念。”“‘国学’是什么?就是讲儒家的那点东西,封建的那些价值观念。”国学里面所包含的哲学、史学、文学、自然科学等,应当归到各门学科里面去,为什么“非得要说‘国学’不可呢”[225]?针对舒芜的质疑,蒋国保提出要为国学正名。蒋国保认为,晚清、民国学人所谓“国学”,固然不是泛指中国传统文化,但也并非特指儒家学术,“应该说它是用来统称中国传统人文学科范围内的学术”[226]。王生平认为,改造和扬弃国学概念,是研究中国文化的题中应有之义。“如果从真实的历史而不是从概念出发,中国近现代文化也是国学,而且从本质上看是比国学家们规定的国学更高级的国学。”[227]朱维铮批评现在讲的国学没有一个衡量尺度。他指出,讲国学必须先确定两个前提:第一,我们现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域,包括台湾在内,这是我们“国”的空间范围;第二,要承认中华民族是个复合体,“国学”一定要包括各个民族群体。“不能说国学的核心就是孔子和儒教。”“‘国学’一词,指各国本国之学,是个泛称,不是专指中国的。”[228]有趣的是,质疑国学的舒芜,其反对理由之一,就是世界上别的国家都不讲国学,只有中国讲国学,故国学概念说不过去。[229]苏双碧认为,“‘国学’这个概念的含义说不清楚”。“‘国学’含义既然不清楚,也就未必是科学之说了。”欧美各国并没有把有本国特点的学术文化称为“国学”,马克思主义虽然产生于德国,但它却是时代的产物,而不仅是一国的产物。[230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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