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睹近日朝政益非,号令失当,中外皆言太监马永成、谷大用、张永、罗祥、魏彬、邱聚、刘瑾、高凤等,造巧作伪,淫荡上心,击球走马,放鹰逐犬,俳伏杂剧,错陈于前,至导万乘与外人交易,狎昵猥亵,无复礼体。日游不足,夜以继之,劳耗精神,亏损志德,此辈细人,唯知蛊惑主上,似便己私,而不思皇天眷命,祖宗大业,皆在陛下一身,万一游宴损神,起居失节,虽齑粉若辈,何补于事?窃观前古阉宦误国,为祸尤烈。汉十常侍、唐甘露之变,其明验也。今永成等罪恶既著,若纵而不治,将来益无忌惮,必患在社稷。优唯陛下奋乾纲,割私爱,上告两宫,下谕百僚,明正典刑,潜消祸乱之阶,永保灵长之祚,则国家幸甚,臣民幸甚!
朝中的大臣有一多半签了名,递给了武宗,武宗见刘瑾等犯了众怒,这回不能再随便应付,退朝之后,竟愁得呜呜地哭起来,再加上王岳等太监对刘瑾也不满,督促武宗处置刘谨,武宗只好决定把刘瑾贬往天津。但群臣对这一决定强烈抗议,认为处置太轻,一致要求处死刘瑾等人,武宗无奈,便打算第二天处斩刘瑾等人。
决定尚未作出,刘瑾早已得了消息,众太监惊慌,刘瑾却极有主见,他连忙率领一群宦官跑到武宗面前,把头磕得咚咚直响,一边哭求,一边倾诉:“外臣都群起弹劾我们这些人,全是由太监王岳一人勾结促成。王岳意图勾结外臣,挟制皇上,所以拿狗马之乐来小题大做。无非是以此为借口,限制皇上,进而挟制皇上。试想,如果不是这样,玩一下狗马鹰犬,哪里会损害国事呢?况且除去了我们这些人,不知道皇上还能信任谁。”这一番话把武宗说得晕头转向,他生性好游乐,如果被限制住了,那简直比挨杀还难受,再说除了刘瑾等人以外,确实并无心腹之人。想到这里,武宗来了个急转变,大笔一挥,下旨让刘瑾掌管司礼监,马永成掌管东厂,谷大用掌管西厂,连夜把王岳等人捕押南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