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云澜神色漠然继续道:“狗洞的另一头,我抬头,满眼是季国公府,我所熟悉的阔院长廊,只是突兀多了一群被季国公府下人牵着正朝我狂吠的狗。
那时,我跪在地上的姿势,就像那些狗一样,前面那堆牵狗的下人中,居高临下站着冷冷看着我的曾经对我疼爱有加的外祖父,而他身边,站的正是我要来找的表哥,
那一刻,我卑微的跪伏在地上,脑子有一阵空白,不过三个月,我活得和狗好像没了什么区别,
接着,我不得不回神,因为那个我已经高攀不起的外祖父告诉我,让我跪在那儿,朝他磕三个头,发誓永不再踏入季国公府,他就给我药,
我愣了下,然后照做了。
接着一个玉盒扔在我面前,我把它揣在了怀里,向这位施恩者谢恩磕了头,转身,从狗洞爬了出去。”
季轻尘眼眶通红,声颤:“云澜,对不起。”
厉云澜缓缓转头,与他面对,满面无情凉薄:“季轻尘,你的丧父之痛,痛吗?季国公的丧子之痛,痛吗?”
他眼中漠色:“他的丧子之痛,为什么要我去承受?如果这叫做,父债子偿,恨有株连,那么季轻尘,我也可以选择对你,永不原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