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开别人房门这么损的招儿,他应该还没学会。
被毯子裹了一晚上,费遐周浑身黏乎乎的,抬脚一看,脚底板都是黑的,也不知道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。
他叹了口气,上楼拿了身干净衣服,洗澡去了。
早上八点,聂奶奶踢开聂瑜的房门,右手锅铲左手平底锅,锣鼓喧天:“醒醒醒醒醒醒!都几点了还不起床!这么个大小伙子,好意思赖床吗?”
薄毯子被扯开,聂瑜挣扎着在竹席上打了个滚儿,艰难地坐了起来。
他并不是一个赖床的人,但是昨天晚上折腾了老半天,又是搬冬瓜又要对付梦游的小屁孩,好不容易锁好房门回屋睡觉,一晚上净做噩梦了,根本没睡好。
聂奶奶去了厨房忙活,聂瑜出了卧室直奔洗手间。
大清早的,他眼睛还没全睁开,揉着眼屎,拉开紧闭的木门。
这门和整栋将军楼一样有好些年的历史了,生锈的门枢发出“吱呀”一声,哗啦啦的流水声灌进了耳朵,温热的水蒸汽扑面而来。
水雾氤氲,聂瑜掀开耷拉的眼皮,望见一个朦胧的身影。先是一头湿漉漉的黑发、蜿蜒的背脊曲线,视线再往下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