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弄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”费尔德先科补充说。
但是,伊波利特并没有哭。他想从座位上站起来,但是围住他的四个人忽然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臂。发出一阵哄笑声。
“弄得叫人家抓起他的胳臂来了;读那篇文章,也就为了这个缘故吧。”罗戈任说,“再见吧,公爵。我们坐得很久了,骨头都痛了。”
“如果您果真打算自杀,捷连季耶夫,”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笑了,“如果我处于您的地位,当人家说了这一套夸奖的话以后,为了逗一逗他们,就故意不自杀。”
“他们非常希望看见我自杀呢!”伊波利特对他喊道。
他说着话,好像准备向人们扑过去似的。
“他们看不到,一定会恼恨的。”
“您以为他们看不到吗?”
“我并不煽动您,相反,我以为您很可能自杀。主要的是,您不要生气……”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说,用庇护的口气拉长自己的话。
“我现在才看出,我把那篇东西读给他们听,是犯了可怕的错误!”伊波利特说,突然用信任的神情望着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,仿佛向好友有所请教似的。
“一个可笑的地位,但是……说实话,我不知道应该替您出什么主意。”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微笑着回答说。
伊波利特严厉地盯着他,眼珠转也不转一下,一直沉默着。可以料到,他有时完全陷入昏迷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