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同样也有一个常态与非常态的问题。在非常时期,人们会扔掉自己的事,工农兵学商,大家来救亡。正像一个人应该一日三餐,这是常态,而非常态状况下,也许三天也不吃一顿饭。革命的结果究竟是让人们更多地过常态的生活呢,还是让人人都过非常态的生活呢?这本来不是一个深奥的问题。
第十一,在“做人”方面,我给自己杜撰了如下的格言:
大道无术:要自然而然地合乎大道,而毫不在乎一些技术、权术的小打小闹,小得小失。
大德无名:真正德行,真正做了有分量的好事,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出风头的。
大智无谋:学大智慧,做大智者,行止皆合度,而不必心劳日拙地搞各种的计策——弄不好就是阴谋诡计成癖。
大勇无功:大勇之功无处不在,无法突出自己,无可炫耀,不可张扬,无功可表可吹。
上述种种,大体不适用于我的文学审美观。我认为,文学艺术是人类实践活动与学术活动的补充与反拨,正是文艺活动,更需要奇想、狂想、非常态、神秘、潜意识、永无休止的探求与突破等。以为靠初中哲学教科书就可以指手画脚文艺,着实地天真烂漫,一厢情愿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