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邯郸记》(《邯郸记》有柳浪馆刊本,《全集》附刻本,《六十种曲》本,臧晋叔改本,闵刻朱墨本)本于沈既济的《枕中记》而作。卢生与吕翁遇于邯郸道上。吕翁以瓷枕与生。生枕之而卧。逆旅主人蒸黄粱米熟,生已于梦中经历富贵荣华、迁谪、围捕的得失。情调和《南柯》虽若相类,实则不同。若士自道:“开元天子重贤才,开元通宝是钱财。若道文章空使得,状元曾值几文来!”则其愤懑不平,已情现乎词。
《紫箫记》(《紫箫记》有《富春堂刊本》,《六十种曲》本)和《紫钗记》(《紫钗记》有柳浪馆刊本,《全集》附刻本,竹林堂刊本,臧晋叔改本,《六十种曲》本),同本《霍小玉传》而作。《紫箫》较为直率,《紫钗》则婉曲悱恻,若不胜情。《曲品》云:“向传先生作酒色财气四犯,有所讽刺,作此以掩之,仅存半本而罢。”此实无根之谈。若士《紫钗记序》述其刊行《紫箫》之故最详。《紫箫》未出时,物议沸腾,疑其有所讽刺,他遂刊行之以明无他。“实未成之作也。”所谓“未成”,并非首尾不全,实未经仔细修炼布局之谓。《紫钗记》则布局较为进步,也更合于《霍小玉传》。唯不及李益就婚卢氏事,强易这悲剧为团圆的结束,未免有损于《霍小玉传》的缠绵悱恻的情绪。但像《折柳》、《阳关》诸折,却是很娇媚可爱的。